子夜长宁

前方的路永远都曲折。

【叶喻】友谊地久天长

来自@我想飞在天空(爪机手动艾特)主页的五题之三,好有feel于是想要做一下!
梗: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彼此”为结尾写一篇甜文。
然而我怀疑我写的好像……就是不甜吧!【我觉得是be诶!慎点!】

#架空,类似二战集中营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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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都能活着,一定要各自珍重。”

喻文州坐起身来,叩了叩上铺叶修的床板,认真地说。

“废话……”上面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回答,那人翻了个身,似乎已重新陷入梦乡。

喻文州也闭上眼睛。

一年前。

喻文州作好了一切准备,即将踏上逃亡之旅。在他带着一皮箱存储各种珍贵文献资料的硬盘在码头等待轮渡驶来的同一时刻,一颗炸弹从天而降,那艘诺亚之舟还未抵达便已沉没在茫茫太平洋之中。在港口等船的大批乘客随即被捕,在排查之中,喻文州被发现,和其他一些名字被登记在列表中的人一起踏进了“大营”。在那里,他的行李被没收,手指上的戒指被士兵摘去,价值不菲的西装上钻石扣子不复,衣襟敞着露出里面唯一一件完好的衬衫。

喻文州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在大营的高墙里安然地住下,每天早晨四点被粗暴的催促和喝骂唤醒,去为那些俘虏他的人做译码工作。他每日亲眼看着由于崩溃抑或精力衰竭无法工作的伙伴被殴打得奄奄一息,试图错译耍小心思的年轻人们被拉到工作室的门外当场击毙,血溅在他们出入的门口,每个人皮鞋底都沾满暗红的冤魂。喻文州沉默地生活在亲眼所见的人间炼狱之中,精准地完成着施暴者喝命他完成,却也是仰仗他完成的工作;他对每个人报以和蔼而阳光的微笑,在几百双神采已被磨灭的绝望眼睛之中点起一丝生命的火星。至于那个远在海洋彼岸,一度触手可及却从未谋面的天堂,似乎已被喻文州彻底遗忘了。

半年前。

大营未曾搬动,里面的人却是流水般更迭。旧识很快死去,新人绝望地被带来,变成旧人,再死去。

在大营生活的第六个月,喻文州有了一个新室友,名字叫做叶修。他由于队友的出卖,在后方战场被捕,一队士兵冲进去控制他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段绝密档案的加密工作,正叼着烟坐在床上等待。供出他的队友一口咬定他是嘉世军部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间谍斗神叶秋,但士兵们按照他的口供搜查叶修的住处,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符合指控的证据,反而发现叶修一手好枪法,近身格斗能力很强,显然是个有前线作战经验的军人。经过反复的调查,他们终于断定叶修和叶秋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于是把他送到大营,和知识最少的人一起做核对密码表的工作。大营没有低智商的人,即使像叶修这样的人,也是因为显露出对军用密码熟悉的才能之后才被安排到这里,否则他理应被押送到前线,丢上十有八九有去无回的自动侦察机当一次性的眼睛。

叶修有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神色,走进简陋的小隔间时,对坐在下铺上的喻文州随口说了句“嗨”。喻文州冲他笑笑,目光停留在他那张由于营养和休息不足而有些虚胖的脸上。这个人很好,很疲惫,但也很有精神,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喻文州在一瞬间就判断出,这个舍友会成为自己未来一段时间很棒的朋友。

“你好。我叫喻文州,蓝溪大学密码学教授。”喻文州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叶修扫了眼他袖口因为袖扣被扯掉而脱线的线头,若无其事地握住他的手,目光转回到他脸上:“叶修,没什么身份,逃兵一个。”

“祝你生活愉快。”喻文州笑了笑。他每次说这话,对方十有八九会报以惊异抑或不屑的反应,但他知道叶修不会的。果然,叶修摇了摇他的手,吊儿郎当地说了句“愉快愉快”,就松开他爬到上铺抓紧时间睡觉了。

曾经,喻文州的笑是大营里一个有名的风景,叶修来了之后,他的烟成了第二个,而且这道风景线似乎远超了喻文州一大截。叶修来时,大营扣下了他身上所有的烟和打火机,这实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然而叶修反复向他的班长申明,抽烟会大大提高他的工作效率。那时大营里没人吃这一套,班长告诉他不抽烟也得照样干活,没效率就挨打,打打就有效率了。叶修无奈地在没有烟的情况下干了几天活,效率显然可以超过平均标准线,于是没人向他发难。但他很快再次提出要烟,这次班长决定给他抽一天看看他还能提升到什么程度去。结果令人震惊,叶修一天内抽掉了一条劣质烟,干完了几乎三个人的工作,而且准确率百分之百,没有一点错误。从此叶修获得了吸烟的特权,但是打火机依然不能随身携带,只有在他进入工作间的时候才会有士兵发放给他,下班时重新没收。工作间弥漫着劣质香烟的气息,喻文州一边在纸上计算着某个字母的出现概率,一边慢慢品味鼻腔里二手烟的气息,觉得自己磨成了一片死灰的心正在一点点复燃。

喻文州其实不相信自己能活着离开。在大营,人们的路似乎只有两条:工作出问题而被杀,和工作一直持续最终疲惫而死。喻文州不知道外面的战况,他进入大营时,联盟军正在仓促地收缩军力,蓝雨的军长魏琛为了保护他让他离开军队,到蓝雨的嫡系蓝溪大学去隐藏身份当个普通教授,然而即使如此,还是阴差阳错终究没能逃过一劫。喻文州在每个人心里点起一盏灯,但他心里早已放弃,只是在最后燃烧着自己罢了。

夜晚回到宿处,喻文州照例是和叶修侃天侃地十分钟,然后赶紧睡上六个小时。

“你为他们工作,何必效率那么高?”喻文州有一次问叶修,他知道叶修这个人,不会只是为了一天一条的劣质烟而如此帮助自己的敌人。

叶修只是笑笑,看看敞开的门口外面没人,悄悄地从上铺爬下来,附在喻文州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多做工作就能多看消息。如果我说我是叶秋,你信吗?”

喻文州愣了愣,一把搂过他脖子,也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为什么告诉我?”

叶修跟他并肩躺在狭小的床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宿舍有门,但安全正确的做法是开着门而不是关着,开着门可以更灵敏地听到外面的风吹草动,反而不容易被听墙脚。此时外头来来回回巡逻的小队时不时经过他们的门口,叶修悄悄贴着喻文州的耳朵道:“因为相信你呗。”

喻文州眼神闪了闪,扭过头看他。叶修一脸淡定,认真地回视喻文州,还眨了眨眼。喻文州轻轻笑了,低声问:“为什么相信我?”

叶修又往里挤了挤,耳语低得近乎蚊蚋之音:“你白天动的那些手脚,知不知道三行式嵌套密码是我发明的?胆子太大了,不过有想法。”

喻文州倏然惊得全身僵硬。理智缓慢地让他一点点放松下来,他现在是完全相信身边的这个人就是叶秋了。三行式嵌套密码,原本是魏琛向他提过的一个的危险情况下偷传信息的十分复杂的手段,需要背下约定好的密码表之后,利用密码上加一层有规律的易位密码,之后再加第二层,在无关的加密信息之上,另外携带一对密码和密钥一同发送出去,如同粘在羊肚子下面偷渡过境的毒品一般。截获密码的人如果同样懂得三行式嵌套密码,就既可以读懂喻文州传递给他的信息,也可以同时破获原来那条被偷偷贴了小纸条的信息。喻文州会背那个复杂的对应转换表,但他着实不知道这个法子出自叶秋之手。

“紧张什么?”叶修无奈地拍拍喻文州,低低道:“知道我这个应急的密码,你必然也不是普通人,既然是蓝溪大学来的人,想必是老魏告诉你的吧?可惜老魏自己也不太懂,你这条消息发出去,能看懂的人只怕全联盟军也没几个。”

“叶秋……”喻文州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拿唇语叫了一声这个名字。

“我不叫叶秋,真名就叫叶修。不用改口。”

“叶修。”喻文州笑了,这一声光明正大地叫出口,门口路过的士兵踹了脚门让他们安静点别说话。喻文州忍不住紧紧搂住了叶修,轻声说道:“要相信联盟的战友。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会。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叶修挪了挪身子,“我还是爬上去睡吧,不挤你了。”

喻文州不放手。

叶修嗤地笑了一声,反手搂住他。“当了那么久的独行侠,知道战友的珍贵了吧?”他问。

“是啊,太珍贵了。”喻文州笑。

————————

一个星期前。

喻文州晚上一如往常般回到宿舍,招呼叶修到下铺来。叶修耳朵凑近他嘴唇,听见喻文州极力抑制内心的激动,却还是难以平静的声线:“今天交给我破译的密码里,有联盟对我们的回复。”

坚持了十一个月反复变着花样隐藏在交上去的破译稿里发送的消息,终于得到了战友的注意和回应。喻文州白天强忍着激动,不动声色背下了全部的回复,准备晚上和叶修一起靠脑内的运算破解。没有草稿纸,没有计算工具,两人甚至不能高声交流,就这样汗流浃背地挤在一起头脑风暴了一个小时,终于破译出了那短短的回复:“三日后安排人接应你们。明日会再有详情。注意安全。张新杰。”

张新杰。这个名字对二人来说都非常熟悉而亲切,而他的名字出现在这里,也说明一个月前那场艰苦卓绝的战役里,霸图那誓死的背水一战终究是挺住了。两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半晌,叶修小声笑道:“这都挺住了,老韩可以啊。看来联盟军总算等到翻盘的日子了。”

喻文州轻轻摸了摸叶修的手臂。六个月过去,初见时叶修虽然看起来疲惫不堪,却还算是健康;如今二人已都是瘦得皮包骨,叶修抽烟凶猛,速度尤甚。

但那都没什么关系,他们终于要活着出去了。

即使外面的世界依然炮火喧天,依然遍是抗争与死亡,但至少他们拥有誓死战斗的机会。

两人都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喻文州再次接到消息。后天,来接应他们的人将伪装成遭遇空难的驻军伞兵,向大营寻求帮助。之后会有人伪装成当地驻军来“接收”这个伞兵,借机救走二人。张新杰说,这两人叶修都认识。

叶修脸上也是满满的神采飞扬,以至于给了喻文州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控制好平衡,两人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再次被士兵呵斥了。

还有一天,只有一天了。喻文州想到老军长魏琛,想到自己在蓝溪大学带的天才学生卢瀚文,想到素未谋面却神交已久的霸图军区副军长张新杰,这些人都将一一与他相逢。但最重要的还是身边的这个人,叶修。

就像喻文州永远穿着那件敞开的西装,叶修也永远穿着他从家里出来时的那身T恤运动裤的便装。时间一时如同漫长无期,一时又好似白驹过隙,直到叶修的白T恤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段黑色的时光也终于要走到尽头。联盟军正在全面反击,喻文州从未像此刻般坚信他们必将胜利。而叶修这位斗神,也将重新焕发他耀眼的光芒。

“嘉世都散了,估计也没人记得叶秋这个人了吧。”叶修叼着根未点燃的烟对喻文州说,“可惜我本来还有点野心要干翻大营呢,也没实现,就要走了。”

得了便宜卖乖。喻文州戳戳叶修的腰眼:“出去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领导联盟一统天下,成为最牛逼的人了。”叶修一脸严肃。

喻文州笑起来。这话说出去,联盟那些将军,黄少天张佳乐韩文清之类的还不都得被他气得跳脚?但他就是喜欢叶修这样的样子,忍不住地喜欢,喜悦之情几乎要从胸口随呼吸一路上升,顺着脸上的笑意溢出来。

叶修瞥了眼喻文州:“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喻文州一把搂住了叶修的脖子,一如第一次互诉身份的那个夜晚。叶修被他搂过去,动作流畅自然地把喻文州压在床上吻了下去。喻文州没有闭上眼睛,眉眼弯弯地和叶修对视,惹得叶修忍不住,只得放开他的唇舌去亲吻他的眼睛。

“叶修,我爱你。”喻文州的嘴唇被放开的一瞬,立刻将这句在心底藏匿已久的话说了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的如同过载一般,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叶修什么也没说,放开他起身,把门关上,复又回来和他唇齿相依地纠缠。喻文州不满地睁着眼睛,想听叶修的表白,但那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终于还是晕乎乎地在失神之间把这件事遗忘了。

————————
一天前。

大营上空,一架飞经此地的战斗机忽然失控爆炸,搭载的“伞兵”从天而降,十分巧合地“恰好”被叶修和喻文州二人远远看到他着陆,于是两人作为目击了伞兵落地点的路人俘虏,主动带路帮助士兵们去营救他。看到那双在联盟内部偷偷传为笑料的大小眼时,喻文州虽然未曾见过他,也知道这个伞兵定是联盟第一王牌飞行员王杰希了。王杰希先出示了证件,说明了自己执行的任务,然后感谢了大营的援救,申请大营帮助联系自己的部队。最后,王杰希皱着眉扫了叶修和喻文州一眼,脸色刷地就变得难看,指着叶修问:“他是你们俘虏来的?”

士兵们称是,王杰希上去就踹了叶修一脚,破口大骂,叶修立马也不甘示弱地一边躲闪一边还口。士兵们都傻了,有人上去拉开王杰希,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以前曾在战场上见过叶修,并且被他坑得差点没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罢了。有这么一场风波,叶修二人自然又免不了和王杰希一起被带走问了个话,早上的班逃掉了,中午吃饭时间来补。

叶修和喻文州一脸苦相地饿着干活,王杰希则在边上吃着盒饭不住口地骂,听得边上的士兵们都烦了,纷纷散了各自吃饭去。叶喻二人却专心听着这连篇累牍的骂词,按照一定的顺序截取字眼,早听懂了王杰希所说:“下午就来直升机,扮作士兵混上去。”

“得了啊,你cos黄少天呢,人都散了别说了,听着烦。”叶修见四下无人,眼疾手快从王杰希饭盒里拎了块肉,塞进了喻文州嘴里。

“都明白了吗?”王杰希还是很一本正经。

“懂懂懂懂。”

王杰希昂首挺胸地走开了,只剩二人在纸上写写算算的做工作。

下午,却忽然天降暴雨,电闪雷鸣,直升机没有来,说是要等明天。只是接个出意外的兵而已,太猴急了就引人生疑了。

这一下雨就是整整三天。

第三天早饭时,喻文州看见叶修吸着烟,一脸凝重的神色,被天空灰黄的滚滚乌云衬得阴霾不定。

“怎么了?”喻文州有些担心。

“我不走了。”叶修忽然说,“文州,你先走,我等一等。”

“为什么?”喻文州的心蓦然一沉。

“我不是说过的吗,我要干翻大营。”叶修满不在乎地说。

喻文州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多眼杂,他实在不能多问。这一天里喻文州也没有见到王杰希,晚上回去时,喻文州近乎粗暴地拽着叶修的手把他扯回了宿舍,生怕他逃跑一般。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喻文州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叶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抽了半年的烟嘛,拿没火的打火机让他们再给一个什么的,攒了三四个打火机。大营的防御措施做得很好,我等了半年也没机会进到重地去。这两天不是一直下大雨吗,今天早晨我看见他们那个上将,对,就那个疤脸,因为他那个屋漏水,临时搬出来了。下雨的时候大营的自动灭火系统就关了,我打算纵个火,趁乱暗杀他。”

喻文州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这确实像是叶修会做出来的事,他一直很欣赏叶修这样的行事风格和想象力,可这次他一点也不希望叶修真的去做。

“没事啊,我也没打算去送死,哥这么一条命换他一个老战犯多不值。”叶修轻描淡写地道,“文州,你是个真正的人才,除了身手以外哪里都不输给我,你去了联盟军,要代替我好好发挥,胜利了我也就安全了是不是。”

喻文州一把抱住叶修。

“……嗯。那你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叶修,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文州,恨我的人太多。”叶修叹了口气,“我得亡命天涯的。”

喻文州没吭声。叶修静静地抱着他,低声说:“你只要记着我这个朋友就是了。毕竟出生入死的,感情难免深一点,但是你以后的生活总还是要过的啊。”

“如果没有下雨,你会跟我一起走吗?”喻文州低着头笑了会儿,忽然问。

“……”叶修叹息,喻文州这个人就是太理智,什么事他都要一清二楚了才算,哪怕答案会伤到自己也要清醒地接受,而不是自我欺骗。

“叶修,你实话实说。”喻文州的眼圈微微红了,好在夜深露重,空气湿凉,满屋氤氲的水雾让叶修没有感受到他眼泪散作的水汽。

“我说了,有很多人恨我。”叶修闭上眼,狠下心说。

喻文州什么也没说,推开叶修,躺下睡了。

叶修默默地爬上上铺。

半小时后,喻文州忽然唤他:“叶修。”

“……嗯?”

“那些,都不重要。”喻文州咬着嘴唇,慢慢地说,“那些都不重要。你一定要活着。知道吗。”

“好。你也是。”

“我会再听到你的消息吗……”喻文州轻声问道。

“你啊,如果没听到我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懂不?”

“……嗯。”

“明天你就能走了,出去了可以找王大眼要我的照片,就当留个念想,你记得我就可以了。”叶修的话突然有点煽情。

“那你呢?你留个我的什么?”

“你那一身的扣子都让扯掉了,有啥能给我留的。”叶修说。

“也是……”喻文州回答。

逝将去汝,适彼乐土。喻文州慢慢吟咏着,听着上铺的叶修呼吸渐沉了。

喻文州坐起来敲了敲叶修的床板:“如果我们都能活着,一定要各自珍重。”

————————

一天后,喻文州随王杰希登上飞向太平洋彼岸的飞机,去那个他曾经擦肩而过的安乐之乡休养。

例行检查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发现少了一个人,大营的核心区已火光冲天,士兵们几乎无法维持秩序,人们拼命地逃跑,有人死在枪口之下,也有人真的杀出一条血路跑了出去。乱军之中,一个疤脸上将急忙掏出枕下的手枪,子弹还未上膛,已经被人干脆利落地一矛穿心。

三个月后,在喻文州,张新杰等人的指挥下,联盟军攻城略地一路凯歌,胜利在望。一晚,王杰希把叶修的几张照片交到喻文州手里,后者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存进了随身带的钱包中。

三年后,春回大地,再无人间炼狱。只是血雨腥风虽止,明争暗斗依旧,喻文州知道,有个人还在日复一日努力地活着。

多年以后的后来,有人问起喻文州钱包里总带着的那些照片。喻文州一概回以,那是当年的斗神叶秋,战功赫赫,青史留名。

“那您和斗神是什么关系呢?”

每当此时,喻文州就会出神地想起那个和叶修唇舌相接,呼吸相闻的夜晚,那人欠他那句未出口的话,心跳咚咚咚地加速起来。

“战友,”他微笑,“挚友。”

虽然天各一方,依然经年不朽。听者亦忍不住感动,在心中遐想这两位光彩夺目的大人物曾经深厚的战友情谊。

“友谊地久天长。”喻文州笑着说,眼角有些湿润。

叶修一定还好好地活着呢,他想。

因为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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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甜吗这算甜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这是甜的好吗……

我只是觉得……比起死亡,这个结局还是算不错的……吧……

我去加上be警示好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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